社科评论｜审视数据安全在国家层面的重要意义

　　数据安全是指通过采取必要措施，保障数据得到有效保护和合法利用，并使数据持续处于安全状态的能力。与网络安全不同，数据安全的核心在于保障数据的安全与合法有序流动。当前，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正深刻影响着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是国家竞争力的直接体现，数据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方面，也是促进数字经济健康发展、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议题。

　　第一，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是国家竞争力的直接体现。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指出，“信息资源日益成为重要生产要素和社会财富，信息掌握的多寡成为国家软实力和竞争力的重要标志”，强调了数据对于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要价值。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促进了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与产业的迭代升级，使得数字经济成了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同时，随着大数据广泛应用于治理领域，国家治理能力与治理水平也得到了有效提升。数据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意义早已不言而喻，能否始终确保数据作为助力经济社会发展的正面因素，规避因为数据安全问题带来的安全隐患，是国家数据安全保障工作的重要关切。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是确保数据发展优势的重要前提，也是国家竞争力的直接体现。围绕数据安全保障能力建设，“十三五”规划中明确提出了要强化信息安全保障，加快数据资源安全保护布局。如建立大数据管理制度、实行数据分类分级管理，加强数据资源在采集、存储、应用和开放等各环节的安全保护，加强公共数据资源和个人数据保护等。近些年，我国更是加快了在数据安全领域的立法工作，相继颁布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草案）》《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草案）》。目前，世界一些主要经济体和大国均发布了以发展数字经济、保护数据安全为核心的数据战略，如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2018）、《欧盟数据战略》（2020），美国的《联邦数据战略与2020年行动计划》（2019）、《数据战略》（2020）等。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正成为国家发展数字经济、维护数据安全的主要能力，多个国家都在积极进行数据安全保障领域的立法与战略规划，数据安全保障能力也成为评价国家竞争力高低的重要指标。

　　第二，数据保护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方面。2015年，国务院发布《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提出了“数据已成为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的重要判断。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依法加强对大数据的管理。一些涉及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的数据，很多掌握在互联网企业手里，企业要保证这些数据安全”。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切实保障国家数据安全”。数据安全与国家安全联系密切，保护数据安全这一任务随着数据的激增而日渐紧迫。据相关数据显示，2018—2025年，预计中国数据总量的年平均增长速度将达到30%，超过全球平均水平；2025年，中国数据圈将增至48.6ZB，占全球数据总量的27.8%，成为世界最大数据圈。随着数据量激增和数据跨境流动日益频繁，有力的数据安全防护和流动监管将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数据与国家的经济运行、社会治理、公共服务、国防安全等方面密切相关，一些个人隐私信息、企业运营数据和国家关键数据的流出，将可能造成个人信息曝光、企业核心数据甚至是国家重要信息的泄露，给国家安全带来各种隐患。除此之外，在全球范围内，以数据为目标的跨境攻击也越来越频繁，并成为挑战主权国家安全的跨国犯罪新形态。我国高度重视数据安全，2020年7月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草案）》明确了数据安全保护的法律责任，为保障数据安全，更好地促进数据的开发与利用，保护公民、组织的合法权益，以及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等方面夯实了法治根基。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更明确了未来我国将更加注重“保障国家数据安全，加强个人信息保护”。中国从国家战略高度审视数据安全问题，将之置于当下发展和未来建设的重要位置，数据安全已经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三，数据安全有序是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基础。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加快推进，数字经济为各国经济发展提供了新动能，并且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竞争的新高地。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世界经济陷入低迷，传统商贸及国际贸易均遭受了巨大打击，保障数字经济的健康发展对世界经济复苏意义重大。当前，我国的数字经济获得了新的发展空间，并深刻融入到了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比如，直播带货、在线游戏、在线教育和在线办公等新业态迅速成长，数字经济显示了拉动内需、扩大消费的强大带动效应，促进了我国经济的复苏与增长。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前三季度GDP同比增长了0.7%，而同期信息消费规模达到3.6万亿，同比增长6.5%，有效拉动了经济涨势。数字经济不仅助力经济复苏，还催生了新机遇，创造了新的就业岗位和个人发展机会，保障了经济社会在疫情中的正常运转。而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过程中，数据安全是关键所在。除了数据本身的安全，对数据的合法合规使用也是数据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滥用数据或进行数据垄断，不合法合规地使用数据，将大大削弱数字经济的发展活力与动力。因此，如何进一步保障数据安全及其合法有序流动将成为我国数字治理的施策重点。2021年2月，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制定出台了《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其中多处提及了数据的安全和合法使用问题，为预防和制止平台经济领域垄断行为，引导平台经济领域经营者依法合规经营，促进线上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指明了方向。数据安全是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基础，我们要确保数据安全及其合法有序流动，促进以数据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持续蓬勃发展。

　　第四，数据安全是国家数字治理的重要议题。数字治理涉及政府部门、互联网企业、数据交易平台、信息使用者等多个主体。如何统筹协调多个主体，在数据安全风险评估的基础上，进一步规范数字确权、开放、流通、交易各个环节，建立相应的法治和管理机制，综合运用政策、监管、法律多种手段确保数据安全和有序流动，是数字治理的关键环节。作为新的治理领域，数字治理应注重因跨境数据流动带来的安全问题。因此，加强国际合作至关重要。2020年9月8日，中国发起《全球数据安全倡议》，秉持发展和安全并重的原则，倡导各方在相互尊重基础上，加强沟通交流，深化对话与合作，平衡处理技术进步、经济发展与保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关系。数据安全越来越成为中国多边外交的重要议题，也是中国参与全球数字治理的重要方面。《全球数据安全倡议》的提出，充分展现了中国对全球数字治理的积极态度和共同构建和平、安全、开放、合作、有序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中国将为加强数据安全有序流动，促进全球数字经济发展，制定全球数字治理规则贡献更多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作者系北京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